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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 213 報仇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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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豪相公,來種田吧,213 報仇

喬飛笑著攔下有些發急的李嬸,正色看向她,語氣裏透著幾分無奈,“嬸,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,相較於你們以前幫我的,真的不值什麽。舒愨鵡琻更何況,”她微微一頓,語氣裏透著幾分無奈感,“我這些東西也不全是給你們的,還有那邊呢,總是……一家子人……這如今可是年底,該盡的孝道和禮節……”

李嬸恍然大悟,“是慶祥三哥那邊啊,應該的,怎麽說也是你父母,不過你奶那——”這麽一說,李嬸倒沒反對,反倒多少有著幾分欣慰的眼神讓喬飛心裏再次翻了個白眼——她就知道會是這種情形——古人還是比較純樸滴,大多數人重諾守信,特別是孝字上頭,講究的是身體發膚,受之父母!當爹娘的有錯也不叫錯!哪怕是殺了自己的孩子,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得到諒解滴。當然,殺子這類殘忍的事喬飛還沒發現過。

最起碼她來古代這小一年,身邊沒發生過,也沒聽說過以前有發生。

但賣兒女或是虐孩子的卻比比皆是。

但在大家看來,這是很正常,甚至是被漠然的一種現像瞑。

家裏都要餓死或是活不下去了,把你賣了,換個大家的活口,這不是應該的?

喬飛倒是想和那些人完全的斷絕關系了,可哪裏能輕易的撇清?她嘆口氣,眉眼彎彎的眸子裏裝滿無奈,“我都備好了,就勞煩李嬸您幫忙捎回去了。”

“這倒是可以,不過要是太多的話可拿不了。”她和兩孩子是走路來的,一些簡單的點心之類可以,若是過重的,又多,背那麽遠,兩孩子也背不動啊。喬飛笑,“哪能讓李嬸背回去?我已經讓人備好了車子,一會就送嬸你們回去。琰”

“這可怎麽使得?”

“嬸您和我還客氣?”

李嬸倒是笑了,是啊,東西都收了,素日裏跟著喬飛沾的光也不少,今年家裏的孩子可是每人都坐了件新衫呢,就是過年都多買了半扇的豬肉!如今再多坐一會她的馬車,又如何?不過李嬸還是帶著兩孩子鄭重的謝過,又坐了會,方告辭離去。

站在門口,看著車子遠走,八妹神色有些黯然,“姐,再過幾天就是新年了呢。”別人家新年都是一家子團團圓圓的,可她們家卻——轉身的時侯,對上喬飛的笑眸,她眉眼彎起來,“姐,我去廚房看看空青她們煮了什麽好吃的。”她一溜煙的跑走,身後,喬飛眉微蹙,即爾展開,笑笑。

臘月二十六,烏先生放假,石頭和王寶平用過早飯便沒了事情。

隨便尋了個借口把石頭支開,喬飛看向王寶平和八妹,“你們兩個是打算什麽時侯回去?”這話一出口,八妹先是抿了抿唇,繼爾就搖了頭,“姐,我不回了。讓哥哥一個人回去吧。”那個家,還有她的位子嗎?她和姐姐一樣,在那個家裏都是外人,可有可無的吧?

“真的不回?想好了?”她還以為八妹想回去呢。

“不回了,反正,家裏有哥哥照顧著。哥哥,你什麽時侯回?”八妹笑嘻嘻的已經恢覆了歡快的笑,扭頭看向王寶平,“今個兒還是明天?我送哥哥——”

“不必了,我,我二十八再回。”

“這麽晚?”八妹有些詫異,她以為王寶平這麽些天沒回家,會迫不及待的回去。可看現在——她笑笑,“好啊,那我等到那天送哥哥回去。”

看著王寶平挺著身板走遠,喬飛眸光微閃,卻沒多說什麽。

晚上,楚朝惜依舊賴到喬飛的屋子裏不走,兩人不知說到了什麽,楚朝惜突然道,“我下午回來時,怎麽看到平哥兒在和小廝打掃清理院子?”

喬飛一怔,“他在前院幫忙?”

“你不知道?”這次怔住的換成了楚朝惜,王寶平在這院子裏雖然喬飛沒明說,但錢伯等人都心裏清楚,真的說起來,那是比石頭還要親近一層的,是喬飛真正的嫡親兄弟,所以,幾個小廝包括錢伯等人相處時都帶著幾分的恭敬,哪裏至於讓他去幫忙打掃,清理?

念頭轉了幾下,喬飛卻恍然,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你知道什麽?”

“難怪他說後天二十八才回家。我當時以為他想在這裏輕松幾天,沒想到——”喬飛為著自己的小心思而有些不好意思,卻又有些高興,看向楚朝惜的眸子裏灼灼生輝,“沒想到這個孩子現在變化這麽大,但我很高興。”她的語氣極是欣慰,是真的開心。

楚朝惜笑,“嗯,這樣也好。”在他看來,不管如何,王寶平是喬飛的親兄弟,要是他一直不爭氣,日後總是喬飛的一個大麻煩——素日裏他不吃愁吃喝時可以不管,但他真的惹出事你說喬飛理不理?還有,當他把麻煩帶到喬飛這邊,自己卻又有生命之危時。

你說喬飛管還是不管?

管的話,會給喬飛帶來麻煩。甚至是讓喬飛自己自身不保都有可能。

可不管?那可是嫡親的兄弟啊。就是喬飛自己心理上承受得了,外頭人們的看法呢?

謠言可畏啊!

再說,就是管了,他自己不爭氣,喬飛管的也會心裏意不平啊。

如今王寶平自己爭氣,喬飛也能多少放心些不是?

兩人心思相同,眸光微閃,撞在一起,不約而同的看到對方眼底深處的笑意。

大年二十八下午,王寶平前來和喬飛辭行,“姐,我今個兒下午回去,等到明年,嗯,我過了初五就回來。”說了這麽一句慶,他竟一時間再找不出什麽話來要說,說什麽啊,難道說,問問喬飛想不想家?有什麽要帶回來的沒有?

那樣的家有什麽好想的?至於東西,別說沒有,就是有,娘會同意?

他苦笑著,身板卻挺的筆直——以後,他一定賺很多的錢,給姐姐買很多很多東西!

要什麽買什麽!

忍不住的,王寶平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喬飛就是眼圈微紅,脫口而出,“姐,你等著,等我以後長大賺了錢,我全給你用——”似是怕喬飛不信,他又加一句,“真的——”

喬飛:“……”

不過心裏還是高興,不管如何說,這孩子自己總算是沒看錯。她笑著讓王寶平上前,伸手摸摸他的發,直接無視王寶平通紅的臉,拍拍他的腦袋欣慰的笑,“平子乖,姐不用你的錢,你只要爭氣,好好的學本事學識字,別和二伯大伯家的那幾個一樣,一事無成卻又囂張跋扈,讓人恨的牙根癢癢,想去揍就成了。嗯,就是像你以前那樣,要是再改,看姐我不剝你一層皮。”

王寶平:“……”姐,您能別這樣直白麽?不過似乎一下子想到最開始那幾回被喬飛收拾的時侯,心頭一顫,猶有餘悸啊。幹笑兩聲,“姐,哪能呢,您放心,我很好,真的,我不會再胡鬧了。”

“嗯,我讓八妹給你準備了些東西,你一並都拿回去吧。”上次李嬸拿回去的那些除了她家和給陳氏的,還有一些村子裏素日待她比較好的人家的一些禮物,包括裏長家的,她都沒給落下,人前留一線,日後好相見啊。

至於今個兒讓王寶平帶回去的這些東西,喬飛本來是沒準備的。

但是!王寶平的做法讓她很開心啊。

做錯了要罰,要被收拾。那做對了,做好了,自然得獎勵嘛。不過喬飛也沒準備貴重的東西,過年了嘛,都是一些吃食之類,還能給劉氏那兩個人補補身子,要知道她們過去一年裏一個小產傷了元氣,一個傷筋動骨的,身子能好得了才怪。

雖然說是八妹準備的,但八妹一個孩子能有什麽?

這個家裏哪一樣不是姐姐在操持,在操著心?

王寶平心裏明鏡似的,有心想推辭——在這裏待了月餘,他心裏多少有了數,這麽大一個家,這麽多嘴吃飯,得要花多少錢啊,姐姐容易麽?可喬飛卻笑著搖了頭,“不過是一些養著的雞蛋什麽的,不值錢,你和八妹去拿吧。對了,我讓錢伯趕車送你回去。”

“不用,我自己走回去就好。”

東西也不多,喬飛便點了頭,又叮囑他路上小心,便送他出去。

大門口,八妹神情有些低落,“哥,你回家好好照顧爹娘,還有奶她們那裏,肯定又欺負娘親了,你也勸勸娘,現在都分家了,哪裏還用受她們的氣?”

笑著摸了摸八妹的頭發,王寶平一臉感慨的點頭。

真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呵。

八妹今年也才十歲,可看看她那雙手,以及說出來的這話和語氣。

哪裏有半點像個十歲的孩子?

“哥,你把我頭發弄亂了。”一時沒留神,王寶平的手就重了些,把八妹一頭的秀發給揉亂,換得小丫頭不滿的嬌哼,那嘟著嘴生氣的俏皮樣倒是看的王寶平心情莫名的輕快不少,順手又重重在她發上揉了兩下,方在八妹氣呼呼的聲音裏放開手。

笑著看了眼八妹,王寶平揮揮手,“你和姐好好過年,哥走了。家裏的事有我呢,你就放心吧。”他是家裏的男丁,是將來的頂梁柱呢,怎麽能讓妹妹操這些心?不過,腳步輕快的往前走的王寶平心頭滑過一抹壞笑——

難怪姐姐老是胡亂的揉自己和石頭的頭發。

原來把別人頭發揉亂,看著對方又氣又惱的模樣,這麽好玩?

想想剛才八妹氣呼呼嘟著嘴角的樣子,王寶平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。

回到陳家村已經是傍晚,今個兒的太陽挺好的,中午的時侯把柴翻曬上,又把屋子裏一些東西清洗,拿出來曬著太陽,這會劉氏正在院子裏往屋子裏收東西,猛不丁的擡頭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,劉氏手裏的被子直接就落在地下,紅著眼圈上前兩步,一把握住了王寶平的手,“兒子,平哥兒,你總算是回來了——”

“娘,娘您別哭啊,兒子這不好好的,我回來了,真的回來了。”

“乖,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”拉著王寶平往屋子裏走,三房分家,得到的只是一個西廂房,被王慶祥在中間用板子隔開分成了兩間,一間是他們夫妻住,一間則成了王寶平的屋子,很小,也就是能放個床和一張桌子,多餘的也沒有。

“讓我看看瘦了沒有,哎呀,怎麽黑了這麽多?也瘦了。”拉著王寶平在椅子上坐下,劉氏眼圈微紅,邊抹著眼淚邊細細的打量著王寶平,語氣便帶了幾分的埋怨,“七丫她是怎麽照顧你的啊,怎麽又黑又瘦的?”轉而又埋怨王慶祥,“我就說不能把你送出去,在外頭哪有家裏好啊,更可況七丫那丫頭現在這性子——可你爹偏不同意,說什麽讓你在那是為你好,看看,這都瘦成啥了。”

“娘,我還長高長壯了呢。”他是瘦了,可長高多少?而且,這身子可是比以前健壯不少。不過這些他心裏清楚,是和劉氏說不清的,而且他也不打算和劉氏辯解這些,說不清的,拉著劉氏的手,這麽多天沒見,王寶平心裏也是激動,“娘,我爹呢?”

“出去幹活了,跟著隔壁村的張家殺豬呢。”

“那得忙到三十了吧,呵呵,下午我去看看爹去。”過年前殺豬是農村人喜慶的一種方式,而且過年嘛,買肉的也多,自然得找幫手,王慶祥往年也過去,王寶平並沒放在心上,只是笑著表示知道了,又道,“娘,有水嗎,我渴了。”

“有有,娘這就給你去倒水去。”

坐在旁邊的凳子上,看著咕咚幾口把水喝完,拿起袖子隨意抹了下嘴角的兒子,劉氏眉眼笑開了花,這是自己的兒子呢,她想了想又帶幾分試探般的道,“你姐知道你回來嗎?怎麽沒早回來幾天,可是你姐不讓你回?”

“娘,姐讓我二十六就回來,是我自己沒來。”雖然知道自家娘不怎麽喜歡姐姐和妹妹,換以前吧,王寶平也沒所謂,他心裏根本不會去想這些,但現在,看著這樣的劉氏,他只覺得無奈,“娘,你以後別老這樣想姐姐好不?”雖然知道和劉氏說不通,但他還是覺得要說出來,最起碼,他得讓娘親知道自己的態度!

“得了得了,娘知道。她給你活幹,你心裏感激她,你爹也是這樣。”劉氏嘀咕著,好些天沒看到兒子,哪裏舍得和他爭執?看向旁邊的背簍,滿臉的笑,“喲,我兒子真出息了啊,還買這麽多東西,娘真高興,哪像你那個姐姐——”

“娘,你又說姐姐。”王寶平真心想不通,姐為這個家做的還少?

可娘現在心裏眼裏好像完全看不到似的。

“我哪是說她,我哪敢啊。”劉氏對著自己兒子的埋怨,有些委屈,同時也帶著幾分不憤,“你姐可真是你的好姐姐,你看看,前些天讓老李家的帶了那麽些的東西,給你奶她們也就是了,那是你奶,可她們老李家憑什麽也要啊,幾個孩子身上穿的都是新衣裳,那布可是簇新簇新的,還和娘說是她家自己扯的,呸,哄誰呢,你姐就是小心眼,就為了以前那些芝麻蒜皮兒的小事,就記恨上了我,寧願把東西給外人都不給咱們家,你還說她好——”

“娘,那是李嬸應得的,她們家幫了姐很多的。”

“好好好,娘知道了,反正啊,以後娘不說她就是。”她也說不起啊,一個不滿意,把她兒子退回來怎麽辦?王慶祥可是和她說了,要是因為她的原因讓兒子失了這份事情,他可繞不了她!劉氏怕著呢,幫著王寶平又續了碗水,她笑,“還沒吃飯吧,家裏有中午烙的餅,娘給你熱熱吃?”

“不用,我來的時侯吃了。”王寶平看向旁邊的背筐,“娘,我幫你和爹買了些吃的,啊,對了,我還扯了兩塊布,給你和爹每人做上一身新衣裳穿。”這些說是他扯的布,可卻是八妹交給他的,八妹哪來的錢?還不是姐姐的?

“我兒真好。還想著娘呢,娘,娘真開心。”抹著淚花兒,看著手裏的料子,來回的磨裟著,劉氏那叫一個開心,手都顫了,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幾句,都有些語無倫次了,“娘很高興,真的,高興啊——”她嫁進老王家這麽多年,除了新婚時,這麽些年了,誰想著給她扯過一塊布買過半件新衣裳?

還是兒子啊,就知道兒子才靠的住!

劉氏晚上是捧著那塊布料睡的!夢裏,是王寶平給她買的一堆又一堆的東西。

她開心的不得了,高興的笑,可就在這個時侯。猛不丁的伸過來一只手。把東西全部搶過去,冷笑著,“你個老太婆,這也是你能用的東西?這些都是我的錢,是我兒子的,我今個兒和你說,要是再敢偷拿東西,我就把你個老不死的填山去——”

“啊,我的東西,別搶,那是我的——”劉氏驚呼著,大喊著醒過來,有些茫然的看看四周,半響才反應過來,自己是在做夢!旁邊,王慶祥仍在睡著,呼嚕聲打的震天響,倒是外頭的王寶平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,“娘,怎麽了?”

“沒,沒事。”坐了惡夢的劉氏語氣裏帶著幾分怒氣和不甘心的頹廢,讓王寶平睡下,自己也躺在床上,翻了幾個身,終於覺得不放心,一咕嚕翻身坐起來,在屋子裏摸索著翻到王寶平幫她們夫妻帶回來的東西,先是放到了床板下頭,繼爾又覺得不放心。

站在地下糾結半響,直接從床底下摸出一個幹凈的半小孩高的甕,想了想,總算覺得滿意了,包了兩包紙,把東西一樣樣塞了進去,然後蓋上塞子,又堆進了床底下去。黑暗裏,劉氏的眸光灼灼,散發著幽幽的獸芒——

這下,再也沒人能搶走她的東西了吧?

這些都是她的,是她的!

——鎮上。李家。李清疼的嗷嗷,嘴裏不清不楚的罵著,“娘,娘,你可要給兒子報仇,兒子都要被那個小賤人弄死了,你要把她的腿腳打斷,兒子讓她一輩子都趴在床上當活死人,讓她再打我。哎喲,疼死我。”

李夫人心疼的眼淚嘩嘩的,“我的兒,哪裏疼?你忍著點啊,大夫可是說了,傷筋動骨一百天呢,你可得好好養著,咱們李家可還得靠著你呢。”就這一條獨苗啊,要是他出了事,李太太覺得自己也活不下去了,看著兒子的傷,想著女兒的難過,李太太心頭恨意如滔天海浪,“兒子你放心,娘定會找人給你報仇,讓那個小賤人在床上躺一輩子,娘還會把她舌頭割了,讓她再罵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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